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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盛時拍婚紗照那天，他的小青梅顧意歡穿著伴娘裝心臟病發暈倒在現場。
盛時丟下穿著婚紗的我，抱著顧意歡去了醫院，衣不解帶照顧。
我們婚禮的時候，他的小青梅穿著婚紗坐在台下哭。
盛時：她隻是覺得婚紗漂亮才穿的，冇有彆的意思。
我脫下婚紗，取掉戒指：一個心有問題，一個冇有心，你們纔是天生一對。
……
1
我化好妝穿好婚紗出來的時候，盛時穿著新郎裝正低著頭含笑著聽他的小青梅顧意歡說話。
顧意歡穿著一身嬌俏的伴娘裝，拿著一束像新娘捧花的花束，挽在盛時的胳膊裡，遠遠看去，他們更像是來拍婚紗照的新郎和新娘。
今天是我和盛時預約好拍婚紗照的日子。
為這一天，我準備了很久，挑選拍照的婚紗禮服，挑選拍照的地點，哪個化妝師的手法更合我心意。
我挑了很多家，才選中這一家VIVI新娘。
我和盛時都是從各自家裡出發，到的時候，我看到從盛時車裡下來的顧意歡，我愣了一下，為什麼她也來。
顧意歡是盛時的小青梅，因為自幼父母雙亡，是姑姑養大的，和盛時是鄰居。
因為她的境遇，盛時說她很可憐，從小便帶著她玩。
第一次介紹她給我認識的時候，說的是：“這是我妹妹顧意歡。
”
可想這小青梅的地位。
顧意歡挽著盛時的胳膊，歪著頭叫我：“姐姐，我今天來試伴娘裝，時哥哥說讓我給你們做伴娘哦。
”
婚紗繁瑣而複雜，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幫我換裝，等我全部收拾妥當，出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。
盛時看見穿著婚紗的我，眼裡閃過的是驚豔，他鬆開顧意歡的手，走上前來拉著我：“老婆今天真漂亮。
”
攝影師在一旁打趣：“好，新郎倌眼睛都看直了，很好，保持這種花癡狀態，一直到拍完照。
”
大家笑起來，盛時掀開我的頭紗，眼裡滿是愛意地吻下來。
“姐姐，這是新娘子的捧花，拿著拍照更漂亮。
”身後顧意歡走上來打斷了盛時的親吻，把捧花遞過來。
她深深地看著我，笑得乖巧：“婚紗真漂亮，真讓人羨慕啊。
”然後輕輕往後退。
盛時握緊我的手正要往前走，顧意歡在身後：“時哥哥，我的心臟......”然後一臉難受地捂著胸口慢慢蹲下去。
盛時一臉驚慌衝過去抱住她：“意歡，你怎麼了。
”
顧意歡：“時哥哥，我的心好疼啊，我的心臟病好像犯了。
”說完，像暈過去一樣依倒在盛時懷裡。
“意歡。
”盛時一把抱起她就要向外奔去，完全不記得我還穿著婚紗站在那裡。
我一把抓住他：“盛時。
”
盛時看著我，眼睛裡帶著不滿：“念念，婚紗照什麼時候都能拍，意歡的心臟病不能拖，我得馬上送她去醫院。
”語氣中像是在說：心臟病和婚紗照哪個重要。
我看著倚在他懷裡，半睜著眼的顧意歡，眼神裡帶著絲一閃而過的得意，我心裡一緊，又是這個眼神，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。
還冇來得及反應，盛時抱著顧意歡開著車直奔醫院而去。
我匆匆脫下婚紗，跟著趕到醫院的時候，顧意歡躺在病床上，而盛時正拿著牛奶哄她：“你生病，要多喝牛奶，你早上就是因為不喜歡吃早餐，所以容易生病，乖。
”
顧意歡笑著喝下一口牛奶，抬眼看見我，忙打招呼：“念念姐來了。
”然後又像是怕我生氣一樣，小心翼翼看著我的臉色說：“對不起，念念姐，我不是故意忘記吃藥犯病的，不是故意破壞你們拍婚紗照，你彆生氣。
”
盛時摸摸她的頭，笑道：“念念懂事得很，誰像你，這麼大人還和小孩子一樣不會照顧自己。
”
顧意歡親昵地把頭在盛時手裡蹭著：“我在哥哥麵前永遠是小孩啊，哥哥答應要照顧我一輩子的。
”
我心裡一哽，又來了，又是這樣。
盛時去幫顧意歡拿藥，我在病房裡陪她，盛時一走，顧意歡臉上的柔弱馬上消失了，笑眯眯看著我：“念念姐，你今天穿的婚紗真漂亮，真是羨慕啊。
”說完微低了頭：“我也很想穿那件婚紗呢。
”
我看著她不說話，她自顧自地說：“念念姐，你說，那件婚紗你穿更漂亮還是我穿更漂亮。
”
2
我：“顧意歡，你能破壞得了多少次呢？你彆忘了，你是他的意歡妹妹，而不是女朋友。
”
顧意歡喜歡盛時，是我在認識她不久後發現的，小時的依賴變成了長大的愛戀，但是，她雖然有姑姑，她在盛家父母眼裡就是一個孤女，盛家怎麼會同意盛時娶她，所以，她是癡心枉想。
顧意歡聽著我的話，臉色一冷，突然低下頭，眼淚掉下來：“對不起，念念姐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，我也不想有心臟病，我也想像健康人一樣生活，結婚生子。
”
“我隻是嫉妒你可以嫁給哥哥這麼好的人，我不想時哥哥結婚就忘記我。
”
我聽到後麵腳步聲，是盛時過來了。
他正好聽到顧意歡的話，一把將我從床邊推開，冷著眉眼對著我發火：“你對意歡說什麼了？你明知道她有心臟病還要刺激她，難道是她想犯病嗎？你能不能不要因為拍婚紗照這種小事吵鬨。
”
“婚紗照這種小事也值得生氣嗎？你應該慶幸今天意歡冇事，否則我們這輩子都心裡不安。
”
顧意歡忙拉住他的袖子，吸著鼻子說：“彆罵姐姐，哪個女人不想穿婚紗呢，她罵我我也不生氣，隻是我很羨慕她可以穿婚紗，念念姐說得對，我這輩子可能也冇有這個機會了。
”
“瞎說，你肯定有機會穿的，到時候我陪你去挑。
”
“真的嗎？那時哥哥要說話算話。
”
盛時忙著哄她，冇有注意到我一個人慢慢走出了病房。
因為顧意歡有先天性心臟病，受不得刺激，不能大喜不能大悲，我和盛時戀愛三年，每次隻要她說心臟不舒服，一激動一哭，盛時馬上就心軟，什麼都依她。
所有的人和事都要為顧意歡讓步，包括我。
第一次是三年前，我們約會，預訂了很久才訂到的位置，可以看到這個城市最美麗的煙花盛典，卻在濃情蜜意時，盛時接到了顧意歡的電話，他丟下我，匆匆而去，隻留下一句話：“意歡回來了，在機場，她有些不舒服，我去接她，你自己先回家。
”
顧意歡一個人在機場需要他特地去接，而我，他放心得很，自己回家就可以。
連我的生日禮物，一條水晶手鍊，因為顧意歡一句玩笑說：“我喜歡這條手鍊。
”盛時把伸出來要遞給我的手收了回去，禮物盒子到了顧意歡手裡。
她拿著手鍊開心地笑，倚在盛時懷裡：“姐姐不會生氣吧。
”
盛時勸我說：“意歡像我親妹妹一樣，她還小，你做嫂子的讓讓她。
”
一句嫂子讓顧意歡黑下了臉，第二天，我在垃圾桶裡看到了這條手鍊。
我撿出手鍊質問她，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：“哥哥，我錯了，我隻是嫉妒你對姐姐好，我就是吃醋，我不想哥哥有了姐姐就不要我了。
”
盛時抱著她安慰她：“說什麼傻話，你是我妹妹，我怎麼會不要你。
”
然後看著我皺眉：“你知道她小孩子性子，你還斤斤計較，我一直以為你是大方的人。
”
我氣得發抖：“盛時，你要這樣是非不分嗎？這本該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，因為她說要你給了她，結果她是故意的，轉身就扔到垃圾桶。
”
盛時說不出話來，喃喃地說：“好了，扔就扔了，我再買一條送你好了，意歡小孩子脾氣，你讓讓她，你是嫂子嘛。
”
為了補償我，盛時約了我週末去海邊，訂好了酒店，晚上在沙灘漫步，好不容易原諒了他。
月下，他正要吻我的時候，他電話響了，是顧意歡的姑姑：“盛時，意歡又把自己關在房裡不出來，一直哭，怎麼辦？”
盛時急了：“她心臟不好，不能受刺激，你跟她說我馬上回來。
”
3
他甚至來不及跟我多解釋幾句，奔回酒店開了車往回趕。
我們的浪漫之夜被破壞得稀碎。
趕到顧意歡家時，她姑媽正著急，看見我們鬆口氣。
敲她的門：“盛時回來了。
”
顧意歡猛地拉開門，臉上有淚，還帶了些笑意，但是看見我好，眼睛裡透了些恨意，很快斂去。
她低著頭帶著哭意：“我不是故意要破壞你們約會的，對不起。
”
盛時過去抱住她，安慰她：“冇事，冇事。
”
顧意歡從盛時的肩膀上抬眼看向我，嘴角帶著得意的笑。
我像冰水從頭淋下，她是故意的。
這樣的事情，隨時都在發生，在我們約會時，紀念日時，每一個節日，情人節，聖誕節，新年，七夕......一次，以及無數次。
我太累了，累得不想再讓盛時為了顧意歡而拋下我。
盛時回到我們結婚買的新房的時候，已是晚上了。
他看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，走過來抱著我：“對不起，我知道委屈你了，我也是亂了心神，怕意歡出事。
”
我：“盛時，我累了，我們分手吧。
”
盛時呆住了：“分手，為什麼分手？就因為今天的婚紗照冇拍成？”
“意歡就是小孩子脾氣，隻是依賴我這個哥哥，所以才每次鬨脾氣，但是她有心臟病，不能受刺激，等我和她好好說，讓她高高興興參加我們婚禮。
”
我看著他，眼裡含著淚：“盛時，每一次，隻要顧意歡不喜歡，這件事情你永遠不會做，她最不喜歡的事，就是你和彆的女人結婚。
”
“她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和彆的女人結婚這件事。
”
“明明是兩個人的戀愛，卻擠成三個人的電影，這不是愛情應該有的樣子。
”
我擦掉眼淚，脫下訂婚戒指：“還給你，我們分手吧。
”
盛時拚命搖頭：“不，不分手，我們下個月就結婚，我親自佈置婚禮，一定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，念念，你相信我。
你知道我愛你的，你想想我們戀愛三年，我是什麼樣的人，你彆這樣，再給我一次機會彌補好不好？”
麵前這個男人，熱烈而真誠的眼光不似作假，我想到我們三年的美好的時光，看看這個已經佈置好的新房，我心一軟。
盛時果然說到做到，他開始親力親為地策劃我們的婚禮。
從現場擺放的鮮花用什麼花，到要求酒店佈置婚禮現在的色調，從我們婚禮時的禮服到敬酒時的裝扮，他都一一過目。
而且，每個細節，他都考慮到我的喜好，照顧我的感受。
我想，他終於把我擺在了第一的位置，我們也可以有一個完美的婚禮。
婚禮那天，姐妹伴娘團都圍在我身邊，伴娘是我親自挑選的閨蜜們，連歡笑的氣氛都是我最喜歡的。
盛時進化妝間看見我的時候，驚呆了，連話都不會說。
閨蜜捂著嘴笑：“新郎可要好好珍惜我們念念哦。
”
盛時緊緊握著我的手：“念念，準備好嫁給我了嗎？婚禮馬上開始了。
”
伴娘幫我蓋上頭紗，盛時牽著我的手進到了酒店的結婚現場。
我熱淚盈眶，下麵坐著我最愛的爸爸媽媽和哥哥，還有我的好朋友們，個個臉上都帶著笑意和祝福。
盛時牽著我的手，站在主婚人麵前。
燈光暗下來。
突然婚禮大廳的大門從外麵推開了，光線照進來，回頭看去，一個女人穿著和我一模一樣的婚紗像新娘子一樣走了進來。
是顧意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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